研究 PRD / SPEC / BMAD ，我们在追求什么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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背景与动机

真实场景大概是这样：今天即兴 vibe 了一下午，撸出一个 MVP ；之后因为上下文长度受限，只能开新 session 接着做。新 session 里，模型对你之前的决策、边界、坑点一无所知，你只能一点点把“做过什么、为什么这么做、这次要改什么”重新喂进去。重复沟通、反复铺垫，效率直线下降。

后来大家发现：把上次的重要内容“总结/压缩”进文档，下次开发时直接 @ 引用，就能把上下文串起来。这个朴素做法，后来被称为“上下文工程”。之后很多方法（ SPEC 、PRD 、BMAD 、工作流、角色分工）都是在它之上演进的外衣。

我们关心的目标只有一个：让交付“质量可控”，过程“人工干预极少”，最好能“无人化”。

SPEC 、PRD 、BMAD：外衣不同，本质相同

• SPEC 把需求拆成 requirements/design/tasks ，看起来很专业，但经常把上下文碾得过碎，线性长闭环导致问题在集成/验收才爆。更糟的是，在一段时间里模型“降智”，就很难产出质量可控的代码。
• PRD 回到“做事用”的文档：目标、范围、验收口径清楚，能直接驱动实现与测试；不追求厚度，追求可执行。
• BMAD 引入角色做分工：PO 写 PRD 、Architect 写 system architecture 、SM 写 sprint plan ，Dev/QA 执行与门控。实质仍是上下文工程：把关键口径写入对应产物，串好接力。

我看到很多人花大量时间研究角色与工作流，结果是在换着方式做同一件事。思想不变：只用 PRD 也能产出可控的代码。更值得投入的是：如何保证整条交付链路质量可控，从需求到开发到测试到验收到上线的“少人干预，尽量无人化”。

什么是“上下文工程”（ Context Engineering ）

定义：围绕一次开发/调用时需要的上下文，做获取、筛选、组织、压缩与治理的系统化方法，让输出可控、可复现。

为什么重要：模型能力接近时，谁的上下文更准、更干净、布局更好，谁的效果就稳定（更低幻觉、更高成功率、更低时延与成本）。

关键组成：

• 需求与评测：任务定义、成功指标、离线/在线评测集合。
• 上下文素材：系统约束、用户意图、few-shot 、工具 schema/结果、知识片段、会话状态。
• 检索与重排：BM25/向量/混合索引，查询改写，多跳检索，重排器。
• 组织与布局：信息分区与顺序（约束→工具→证据→示例→任务）、结构化格式、引用标注。
• 压缩与预算：摘要、去重、语义压缩、token 预算策略。
• 路由与编排：模型/提示选择，Agent/工具调用，回退与重试。
• 安全与合规：过滤、输出约束、工具白名单。
• 观测与版本：日志回放、A/B 、数据血缘、模板/索引版本。

和 Prompt 工程的区别：Prompt 工程偏“写好指令与示例”；上下文工程覆盖“检索、布局、压缩、路由、评测与治理”的全链路，是更大的系统工程。

常见范式：

• RAG 2.0：查询改写 → 多索引检索 → 重排 → 证据去冗压缩 → 生成（带引用）。
• 工具增强：函数调用/工具执行 → 结果注入上下文 → 继续推理。
• 记忆体系：短期会话缓存 + 长期任务档案（可检索）。
• 模板分层：系统指令模块化 + 任务槽位化 + 证据段落。

关键指标：任务成功率、可溯源性、幻觉率、引用命中率、延迟、成本、token 利用率、召回/覆盖 @k 。

落地清单（速用）：

1. 定义任务与评测集合（黄金问答/任务脚本）；
2. 建索引：清洗→分块→向量/关键词混合索引→重排；
3. 设计模板：明确区块顺序与输出 JSON Schema ；
4. 压缩策略：检索后做去重与摘要；
5. 上线观测：日志+回放+A/B ，版本化迭代检索与模板。

示意模板（简化）：

# system
你是{角色}。必须遵守：{约束...}

# task
{用户意图/指令}

# tools (schema & results)
{可调用工具定义/最近一次调用结果}

# grounding (top-k)
{检索证据片段+来源}

# examples
{few-shot 边界对齐}

# output
请只输出符合此 JSON Schema 的结果：{schema}

PRD 一条路，也能跑出可控交付

PRD 要“轻但能用”，信息以可执行为准：

• Goals 、FR/NFR 、Epic 、Stories 、AC 、Out of Scope （删赘述）。
• 最少集：
  • 文件路径/函数签名
  • API 请求/响应与错误码
  • 数据迁移与回滚脚本
  • 配置项与灰度开关
  • 日志字段、监控指标与报警阈值

两道门槛：

1. 需求确认 ≥90 分（歧义打光且获批准）才开工；
2. 规格必须“可执行”（缺路径/签名/示例/迁移/观测的不算规格）。

流水线：确认 → 规格 → 实现 → 评审 → 测试 → 验收。评审只看：需求符合、集成可行、代码不作恶（安全/性能）、测试覆盖足够。未达标，退回。

角色是分工，不是目的

• PO → 产出 PRD：目标/范围/AC 清楚，Out of Scope 明确。
• Architect → 产出 system architecture：运行时、依赖、集成边界、迁移/回滚、观测前置。
• SM → 产出 sprint plan：按“可见产物”的垂直切片排顺序。
• Dev/QA → 执行与门控：变更清单、测试记录、质量门槛达标再过。

复杂项目、多人协作时再引角色/并行流水线，用“各自的小上下文”减少污染与负担；别为了热闹而热闹。

小例子：邀请码有效期

口径先定：

• 起算点：首次使用，不是创建；
• 时区：统一 UTC ，边界秒判定清楚；
• 历史兼容：存量无有效期如何处置；
• 错误返回：错误码与 HTTP 状态码映射；
• 回退策略：迁移/回滚、灰度与开关。

规格到动作： SQL （迁移与回滚各一份）：

ALTER TABLE invitations ADD COLUMN expires_at TIMESTAMP NULL;
-- 回滚：ALTER TABLE invitations DROP COLUMN expires_at;

验证函数：

// 首次使用时写 first_used_at ，过期返回标准错误
function validateInvitation(code: string): ValidationResult

API：

POST /invitations/validate
响应（过期）：{ "error": "INVITATION_EXPIRED", "code": 4001 }

观测：

• 指标：过期命中次数、拒绝率；
• 日志：校验入参、判定结论、错误码；
• 告警：拒绝率异常阈值。

测试优先级：

• 边界秒；
• 历史无有效期兼容；
• 配置变更生效路径；
• 错误码与 HTTP 状态码一致性。

反模式清单

• 为了 Prompt 而 Prompt：词很满，事很空；
• 角色崇拜：沉迷设定，忽略可执行与可验证；
• 文档堆砌：没有路径/签名/迁移/观测的内容，都是噪音；
• 上下文泛洪：不清理、不切片，质量衰减、成本上升；
• 只跑快乐路径：边界与失败不测，后期集中爆雷。

落地路线

1. 选一个小需求（如“邀请码有效期”）完整跑完：确认 → 规格 → 实现 → 测试；
2. 给核心模块补 CLAUDE.md（索引化），确保可 @ 引用到“短事实”；
3. 把 CI 门槛立起来：覆盖率、静态扫描、关键用例不过线不合并；
4. 复杂时再引 BMAD 分工与并行流水线，让各段上下文更小、更干净。

结语

研究 PRD 、SPEC 、BMAD ，不是为了流程更精致，而是为了把“上下文”这件事做稳，最后得到“质量可控、人工干预极少、可走向无人化”的交付。先把上下文工程打牢，剩下的是自动化与规模化。